清明节：怀念母亲

文/王刘琦图/网络

清明及至，斜风细雨，芽嫩蕊吐的春意在“雨纷纷”中，隐约着一丝肃穆，一股哀伤，一种凄戚。

清明的雨不再有“贵如油”的希冀，失去了“润物细无声”的意境，犹如天公的眼泪滴落凡尘，天人相应，催促着“断魂”行人奔返乡冢的脚步。

又是一年的清明，却又不一样，这是母亲离开我们的第一个清明节。

清明雨寒心伤感，思母唯有梦魂牵。

亲恩难报常自悔，香烛焚尽泪难干。

母亲离世之时，我目睹了抢救的二十多分钟，亲历了亲人的生死离别，眼睁睁看着母亲在医生无力回天地摇头中停止了呼吸。

瞬时，“妈妈，妈妈……”的呼喊响彻病房，却再也喊不醒亲爱的母亲，再也留不住慈爱的母亲了。

自此阴阳相隔，我们永远失去了母亲，失去了永远的母爱，再无“见面怜清瘦，呼儿问苦辛”的关爱和叮咛，只留下了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的悲痛和遗憾！

母亲生于1941年农历四月初八，她的爷爷是一位农村开明乡绅，受治家传统影响，他的孩子们不仅接受了私塾教育，而且每个孩子都掌握了一门手艺，我的外公就是当地一位裁缝，算来母亲出身手工业者。

也正是这样的家道传承，母亲得以有了上学求知的机会，毕业于中师，而后嫁给我父亲，离家异地工作，从村小学、乡小学、县城小学，一路走过了近三十年的教师生涯，直到1996年光荣退休。

“桃李不言，下自成蹊”，母亲教师职业中诠释着“传道授业解惑”。

回忆刚刚记事之龄，母亲有扫盲教学任务，每天晚上，母亲需要带上我，去给这些不识文字的孩子上课，总会提上一保温瓶荸荠水给他们喝，寒冷的冬夜，当时的物质条件，一杯热水，我想可能就是一名教师对这些可怜孩子最好的关爱吧！

我上学时，陪伴我做作业的总有母亲的学生，都是她班里存在学习问题或调皮捣蛋的学生，放学后母亲就把他们带到家里辅导和督促，这可能就是最早的托教吧，却是无偿无私的义务付出，我想这是一名教师对孩子最好的恩宠吧！

母亲生育我们兄弟姊妹四人，辛苦劳碌中把我们养育成人，尤其对于我这个幺孩，在我身上有着更多的呵护和希望。

儿时就是母亲的怀中娃小尾巴，总是黏着母亲形影不离，还时常能坐在她的班里听课。

复读高考那年，我前脚离开家去考场，母亲就去家乡有名的“张爷庙”祈求神仙的佑护。

想来无神论的教师母亲，矛盾之中的恤子护子之情，烈烈如焰，昭昭如光。

许是上苍感动，我顺利考上大学，也接过母亲的教鞭，做了教师，薪火相传着母亲的职业。

母亲在2014年12月10日手术发现病情，到2019年12月11日逝去，终未避开3-5年的预言。

我们期盼着你的好转，也害怕离别的到来，但却还是那么突然那么无情。

妈妈，你可知道，我父亲想您啊，只要给我们一说到您，就声音哽咽难以言语。

妈妈，我大哥想您啊，您去世当天是他的生日，大哥说自此再无生日，只有您的忌日。

妈妈，我大姐想您啊，大姐现在常说的就是后悔没有照顾您再细致点再用心些。

妈妈，我二姐想您啊，为照顾您，二姐义无返顾地办理了提前退休，却再没有机会多伺候您一天。

妈妈，您儿媳想您啊，她常给我说您把她当闺女对待的点点滴滴，这次看望病中的您时，她想扶您一下，您不让她扶，原因是刚做完放疗，怕残留的射线传给她，讲完即泪流满面。

妈妈，您的孙女孙子外孙们想您，怀念您在时呵护的笑脸、温情的文字、垂涎的美食，然而却成了他们的美好回忆和永远记忆。

母亲，您虽然离开了我们，但是我们时时刻刻地在想念着您，常常无法抑制心里的悲切，泪飞如雨，自扪愧欠。

跪拜您遗像前，再点一炷香，再磕一个头，香烛青烟化信使，报于仙游慈母安。

*作者︱王刘琦：河南省南阳理工学院教师，「青眼有加qyyjtcq」专栏作者。